第34屆噶舉大祈願法會.後善活動.點燈祈願法會.之三.尼汀索尼專訪
- 分類:噶舉祈願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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時間:2017年3月2日晚間7:30 至 10:00
地點:印度菩提迦耶噶舉大祈願會場
以音樂契入實相,了悟宇宙真理
這次受邀至點燈祈願法會演出的知名音樂人尼汀.索尼(Nitin Sawhney)是位印裔英國人,他曾受英國水星音樂獎(Mercury Music Prize)提名,是英倫電音融合領域最有才能的製作人和創作人,同時也是演員、作家和編劇。
他年輕時學習西塔琴和塔布拉鼓,音樂風格以印度曲調為基底,再融入電子、英倫、爵士、緩拍電子音樂(trip-hop)等元素,音樂理念以反種族主義和反戰為主。從音樂出發,他也積極推廣藝術文化事務,至今已為超過四十部電影譜寫配樂,及擔任影展評審,同時也與太陽馬戲團、英籍亞裔現代舞家阿喀朗.汗(Akram Khancn)、英國倫敦交響樂團合作。
這次尼汀.索尼應法王噶瑪巴之邀,在點燈祈願法會上演奏「落日」(Sunset)和「河流的脈動」(River Pulse)兩首曲目。「河流的脈動」是他寫過唯一一首有關佛教的歌曲:「在創作它時,我心中有的畫面和想法是:佛陀坐在菩提樹下,河流的脈動引發他的覺悟。在所有的演出提案中,法王選了這一首,但他絕對不知道,我寫的這首曲子完全跟佛陀的證悟有關。法王選擇了這首樂曲的事實,是讓我想來這裡的主要原因,我心想:『好吧,這本來就是該發生的。』」
「我們何其有幸能夠演奏音樂,能夠在此為法王噶瑪巴演出,更是三生有幸。然而,當我們忘失這點時,我們就忘失了自己。」於採排後接受訪談時,他提到,他曾經訪問過南非總理尼爾森.曼德拉(Nelson Mandela),並深深欽佩他的德行,但為所謂「靈性導師」演奏,這是第一次。
「我喜歡法王噶瑪巴的放鬆,喜歡他的謙虛,以及他與人相處時的親切感。他一點都不驕傲,這點很了不起。」
法王曾說,要把佛教帶入21世紀,尼汀.索尼表示:「這很有道理。精神修持就在我們的日常生活之中,在我們彼此的交談、彼此的尊重、如何看待宇宙、如何展現慈悲,以及在我們的思維和感受之中。因此,我認為法王噶瑪巴的說法極為明智。」
尼汀.索尼專訪全文如下:
【問】先請你談談自己的童年。你的作品中有一股靈性,不知是否跟你的家庭和家教有關?
【答】我母親具有很強烈的古印度教背景,而且對古印度教的哲學有興趣。她的種性是婆羅門,以前每週二經常會跟我們一起祈禱。她教我很多吠陀經(Vedas)的內容,甚至教我數學和瑜伽。她會跟我們講《吠陀經》、《奥義書》(Upanishads)、《薄伽梵歌》(Bhagavad Gita)的思想。我對這些傳統哲學一直都有興趣,我們家族在這方面有強烈的背景。
【問】這對你目前的創作有影響嗎?
【答】有,影響很大。有趣的是,今晚我們要演出的第二首樂曲——「河流的脈動」(River Pulse),是我唯一寫過跟佛教有關的樂曲。在創作它時,我心中有的畫面和想法是:佛陀坐在菩提樹下,河流的脈動引發他的覺悟。在所有的演出提案中,法王選了這一首,但他絕對不知道,我寫的這首完全跟佛陀的證悟有關。法王選擇了這首樂曲的事實,是讓我想來這裡的主要原因,我心想:「好吧,這本來就是該發生的。」
事實上,跟這件事有關的故事還有很多。就在來菩提迦耶前,我待在一所瑜伽中心一段時間,讓自己在心理上和靈性上有所準備。我在那裡練習了一些阿育吠陀(ayurveda)和瑜伽,接觸了印度的各種古典音樂,甚至還讀了一本跟佛陀有關的書。
就我的童年來說,我覺得我的父母教給我印度教對他們的意義。就某些方面來說,我覺得宗教很難,因為有時宗教會障礙靈性,兩者之間可能會有衝突。然而,我的父母教導我的印度教,並沒有在這兩者之間造成衝突。因此,對於靈性及其本體的觀念,我非常能平心以待。
【問】因為他們的方式比較是經驗性的嗎?
【答】對,我認為是這樣。同時,對我來說,音樂向來是發現大量真理的一個非常、非常好的方法。我認為音樂是宇宙的聲音。在我的感知中,「嗡」(OM)是第一個被發出的聲音,那是非常有力量的,當我們在演奏「河流的脈動」,甚至是「日落」時,我認為「嗡」就在當中展現出它自己。我們有所謂「在一個調子上演奏」的觀念,事實上,這個調子就是暗指恆常在我們周圍的「嗡」,而演奏一定要從那個起點開始。
這就像是西塔琴大師拉維.香卡(Pandit Ravi Shankar)說的:「你是個容器,要盛滿宇宙的感受和聲音。」宇宙透過你,你只是個讓宇宙有所展現的媒介。我真的欣賞這個看法。
我也對「契入你自己」觀念有興趣。身為一個音樂家,你必須為自己的吉它調音;當你跟其他人一起演奏時,你必須契入他們。在去到一個新的國度或地方時,我覺得你也必須契入那個環境。你也許能夠契入你自己,但你也必須契入你置身的地方、契入你周圍的人。
我其實不太苟同於道德觀念中的好和壞、善和惡,因為這太過二分論斷了。如果與周圍的環境不契合,我們的感覺就不對、事情就不順利。但如果你能契入你自己、契入你的周遭的話,那麼一切就會非常流暢、順利。
【問】佛教中,有所謂的絕對和相對不可分。你可以從相對進入絕對,而透過運作中的慈悲,絕對也可以體現為相對。
【答】你講的沒錯,那是慈悲的運作。若要有慈悲心,你就必須先契入自己。慈悲不可能出自一個不自在的人——沒安全感、擔憂又焦慮的人。
這就像音樂一樣。演奏音樂時,如果音符不同調,你自動就會停止演奏,因為感覺不順。我猜這就跟人運作的方式一樣。
【問】聲音有趣的地方還有它存在的狀態。它既不是如這張桌子般的實體,但也不是什麼都沒有,而是介於這兩者之間。
【答】有趣的是你會這麼說。有一位名為哈代(G. H. Hardy)的數學家曾說:「唯一真正的實相是數學,因為數學永遠不會變。」如你所說的,這桌子看似堅實,但事實上,原子核只佔每個原子直徑的十萬分之一,而大部分的質量集中在那裡。因此,我們周圍所看到的一切,其實主要是空的。
音樂也是這樣。愛因斯坦說,他是透過音樂的直覺,才有了相對論的靈感;相對論其實是他所對宇宙的了悟。他對宇宙的這種了悟,是透過對音樂的感受而來的。因此,我認為,音樂是宇宙一個非常有力量的聲音。
【問】音樂也用在所有的靈性傳統中,如念誦、吟唱等,還有我們自己的聲音或樂器所發出的振動,可以減輕我們對身體的堅實感受,讓我們更容易契入光體身。
【答】我同意。我認為真的是這樣。在演奏音樂時,你平常的自我會被轉化為是宇宙的一個延伸,而不只是一個孤立的存在。這就是為什麼我喜歡跟其他音樂家合作演出,因為我們是一起跟宇宙的旋律交流。
【問】也會有一種向外流入觀眾的感覺嗎?
【答】真的會這樣。我覺得音樂演奏者彼此之間,以及音樂演奏者和觀眾之間是有電流的,有種會散播的感受。如果舞台上的演出者之間感覺投合,而且一切順利的話,那種感覺就會毫不費力的散播開,用不著刻意;你就只是感覺著它,所有的人也會有同樣的感覺。這是一種具有感染力的感覺,而不是一種演出來的感覺。
【問】你有一張名為《壹零》(OneZero)的專輯,非常有禪味,而且你的美學是極簡抽象派,這跟印度教的富麗大異其趣。
【答】我們也可以有不同的詮釋。印度教最初是口耳相傳,但寺院的裝飾,或是印度教的美學,近來大有天主教教堂的味道。這就像是馬丁.路德(Martin Luther)在與天主教教會決裂時說:「誠信即能稱義。」1517年時,他在威登堡(Wittenberg)的教堂,張貼關於羅馬教皇贖罪卷的「九十五條論綱」。就某種程度而言,新教教會(Protestantism)在一開始,是要完全脫離天主教教會所展現的富麗和奢華。
對於任何過度展現奢華的東西,我也有同樣的感覺,我自然而然會遠離它;從一種毫不費力的感受中所產生的純淨表達,反而讓我更有興趣。你不需要用很多的裝飾,或是刻意去美化任何東西,因為凡是優雅的,自然就是美麗的。在你所演奏的音樂中,或你人生所做的任何事情中,它的運作當有一種優雅感,如此一來便不費力。
【問】在佛教中,有繁冗和非繁冗的修法。空性被描述為是非繁冗的,所以它沒有許多的概念上的衍生,它就只是非常清純,它是什麼就是什麼。
【答】對,絕對如此。這就是重點,任何事情我都會儘量從空性下手。在開始錄製一首樂曲時——其實在著手任何事情之前,我喜歡慢慢來,就只是處在當下,而且不慌不忙,因為音樂應該來自於當下,而不是來自對下一步要做什麼的恐慌。一恐慌就危險了,當你聽見恐慌時,就是我的音樂不順的時候。對我來說,音樂都應該來自於聽來漸進與溫和的地方;就算它帶著很大的能量,那能量也是來自某個優雅之處。
【問】你靜坐嗎?
【答】我做很多透過音樂的靜坐,我每天也做瑜伽。我的瑜伽通常是一些呼吸的技巧,而且在開始做瑜伽之前,我會有10到15分鐘的禁語和靜坐。
【問】帕坦伽利( Patanjali)的《瑜伽經》中有許多殊勝的修心技巧,這些跟佛教很像。
【答】有趣的是,帕坦伽利談到很多現代人無法接受的想法,例如飛翔或飄浮,但我認為那是一種象徵,它代表解脫自我、解脫對自己的期望,或是解脫你心理上自設的侷限。每個人都會對自己的能力、對自己的條件背景,或是對自己看待他人的方式感到不安,但重要的是找到你自己的價值。
不安滋生恐懼,恐懼滋生對權力的需求,這種例子我看了很多,我認為這就是世界上某些人的現況。這很可怕,因為你可以看見一個人竟然可以有這麼多的不安,還有那出自不安的恐懼。因為恐慌,所以有控制他人的需求。這種循環製造出這麼多的仇恨。所以,我認為,在著手任何事情之前,重要的是先讓自己平靜和心安。
【問】《心經》中有句話總是吸引我,它說:「菩提薩埵,依般若波羅蜜多故,心無罣礙,無罣礙故,無有恐怖,遠離顛倒夢想。」所以,如果心可以契入內在的清淨或空性,人就不會有恐懼。
【答】佛陀因解脫痛苦而獲得證悟,他超脫了我們困於其中的痛苦循環。
【問】而那痛苦來自這些負面的情緒。
【答】沒錯。我認為這點也是音樂的美妙之一。在演奏音樂時,如果你的狀態對的話,就算時間短暫,你能超越所有這些恐懼、擔憂和焦躁,真正契入某個更大、更廣的東西。極為珍貴的正是這樣的時刻。
我有一首名為「預言」(Prophesy)的樂曲,它不是我們今天演奏的曲目之一。我創作它的初衷,是為了禮敬我所在的土地。它跟聆聽蟲鳴和周圍的聲音有關,然後它以蘇菲的方式加速,逐漸演進為一首樂曲,就像是旋轉中的回教苦行僧所做的一般,他們愈轉愈快,樂曲的演進也是如此。
音樂有著慶祝宇宙力量的意味。在演奏音樂時,有時感覺在充電。你會感覺一股流經自己的宇宙精神力的注入,自己的電力愈來愈充足。這真的很奇妙。
【問】旋轉中,是否會有旋轉接管、你不復存在的時候?
【答】創作「預言」時就是如此,因為這是一首以同樣方式加速的樂曲。你可以看著自己的手和其他的一切正在合力演出,我覺知到在演奏鍵盤樂器的阿瑞夫(Aref),當我們合作演出時,我們幾乎就是一體,因為我們都與同樣的東西通連。這是個美妙的感覺。
【問】持咒時也像是這樣。你在心中觀想一個種子字,它的旁邊有咒語圍繞。一開始,你要先熟悉這個練習,觀想它的形狀、顏色和運動。慢慢的,這咒語開始加速,然後自己旋轉起來。
【答】確實如此。這很有力量。
【問】如果進行順利的話,你覺得它是否能傳達給他人?
【答】我覺得會。如我前面所說的,當你們之間的感覺對時,自動的——不一定是被傳達的,它就會感染這周遭的空間,就像是益生菌的正面影響。這種感染不只是一種交流,因為交流是線性的;感染是散播性的,音樂帶來的感覺散播在氛圍中,它可以是在人與人之間,也可以是在空間當中。音樂在空間裡創造出一種感覺、一種電力。
【問】你也熱衷於音樂教育,這是你關注世界的活動之一嗎?
【答】我喜歡做許多跟小孩、大學生和社區民眾有關的事情。對我來說,這可能也夾帶一點自私的成份,因為從教導年輕人、與年輕人合作當中,我學到很多東西。你會記得第一次接觸某個東西時是什麼滋味,還有它所帶來的興奮感。我在教歌手卡拉(Kara)吠陀經的數學和心算,例如如何在腦中進行百數乘法的運算。這是她從未做過的,她現在非常興奮的一直在練習,而且還要我考她。這種感覺不錯,它會讓你心想:「哦,哇!我自己第一次學時,也是這種感覺。」
它會提醒你,讓你不會變得自滿,不會把一切視為是理所當然。我覺得,這是最重要的事情之一。我們何其有幸能夠演奏音樂,能夠在此為法王噶瑪巴演出,更是三生有幸。然而,當我們忘失這點時,我們就忘失了自己。
【問】你是否曾為一位精神導師演出過?
【答】沒有,但發生在我身上最棒的事情是:我訪問過尼爾森.曼德拉(Nelson Mandela),我覺得他是個了不起的人。然而,我想不出我曾為任何其他的精神導師演出過。
【問】那這就是你的第一次囉。
【答】嗯,可能吧。我感覺在這裡非常自然,也非常好。我喜歡法王噶瑪巴的放鬆,喜歡他的謙虛,以及他與人相處時的親切感。他一點都不驕傲,這點很了不起,因為他可以驕傲,但他並沒有,我很高興看見這點。
【問】有一次,有人問法王噶瑪巴他的使命是什麼?他回答:「將佛法帶入21世紀。」
【答】嗯,我瞭解,我完全瞭解。在《禪與摩托車維修的藝術》(Zen and the Art of Motorcycle Maintenance)這本書中有段引言:「佛法不止可以在花瓣裡找到,也可以在電腦螢幕裡找到。」這段引言很棒,但它並非是泛神論思想,而比較像是「靈性是內在,其餘一切是幻相」,認為一物比另一物更具靈性的想法簡直是瘋狂。
「將佛法帶入21世紀」我覺得很有道理。人被傳統所淹沒,有時還會以為這就是精神修持之所在,然而事實上並非如此。精神修持就在我們的日常生活之中,在我們彼此的交談、彼此的尊重、如何看待宇宙、如何展現慈悲,以及在我們的思維和感受之中。因此,我認為法王噶瑪巴的說法極為明智。
【問】佛果或證悟的定義之一,即是在上座禪修和在世間行事時完全無別,兩者等同。法王噶瑪巴在紐約法座的人員在規劃一棟新的建築時,他們請示法王,他希望自己的房間在哪裡:一個選擇是在建築物安靜的一邊,面向美麗、壯闊的山巒,眺望遠方的湖泊;另一個選擇是面向停車場。結果,法王選擇面向停車場的房間,這樣他可以看見人來人往。
【答】這選擇很有道理。
【問】你提到你來這裡乃是因為一連串的巧合。可以談談這些巧合嗎?
【答】16歲那年,我寫了這首佛陀坐在菩提樹下的樂曲。當時,我去看一齣伽西亞.洛卡(Garcia Lorca)的舞台劇,劇名為《耶瑪》(Yerma),他們也有旁遮普語(Punjabi)的翻譯。我覺得這劇棒極了,我對它的感受非常強烈。之後,我去見這齣劇的導演妮藍.曼欣.秋瑞(Neelam Mansingh Chowdhry),我對她說:
「如果你要我為你的劇團做任何事情,無論是演奏音樂、寫曲,甚至是掃地。總之,不管是什麼事情,我都願意做。」
我還問她:「你工作的地方在哪裡?」
「我們工作的地方在印度」她回答。
「或許有一天我會去那裡。」
「非常歡迎。」
三個月後,我決定要去印度找她,但那是在90年代初期,我完全無法獲知她的行蹤。所以,我去到印度,住在我舅舅位於德里附近古爾岡(Gurgaon)的家中。
我問舅舅:「你知道這個人嗎?她叫妮藍.曼欣.秋瑞,是個偉大的導演。」
「我完全不知道怎麼找這個人,但你住在昌迪迦( Chandigarh)的舅舅可能會知道。我明天早上6點要去那裡,你想跟我去嗎?」
「當然。」
於是,隔天我們站在火車的月台上,我還記得抬頭看見一隻猴子的輪廓,牠的背後是初升的太陽。然後,我聽見身邊有個聲音:「尼汀。」我回頭一看,說話的人正是妮藍.曼欣.秋瑞。
「你好嗎?」她問。
「我很好,我很驚訝你還記得我。」
「對,我記得你。我們曾經談得很投機。」
「嗯,我來這裡是為了找你。」
「嗯,我們正要去昌迪迦,我住那裡。你也要去那裡是嗎?」她好像並不訝異。
「對,我舅舅也會跟去。」
「你們何不加入我們?」
於是,接下來的兩個禮拜,我都待在她的圓形露天劇場,但之後,我又失去了她的音訊。
15年之後,我在跟印度電影導演蒂帕.梅塔(Deepa Mehta)談話時,她問我願不願意為薩爾曼.魯西迪(Salman Rushdie)的《午夜之子》(Midnight’s Children)作曲,我回答我很樂意。在我們兩個小時討論的尾聲,她說:「還有一件事情:我真的很想介紹一個朋友給你認識,你們一定合得來。」
在她還沒來得及說其他的話時,我便問:「是妮藍.曼欣.秋瑞嗎?」一直到今天,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這麼說。
「對!她是我最要好的朋友。你怎麼知道的?」
「我也不知道。」我回答。然後,我們繼續聊了一下。
之後,我轉述這個故事給一位名叫維爾.辛(Veer Singh)朋友聽,他就是邀請我前往一所之前提到的瑜伽中心的朋友。他說:「太神奇了,妮藍是我姨媽。你提到的圓形露天劇場,它一半的所有權是我祖母的。」維爾也邀請過達賴喇嘛住在他的瑜伽中心,而我在這所瑜伽中心的房間裡,有一本達賴喇嘛的佛書,所以我在那裡時還翻閱了那本書。我跟維爾說,我要來菩提迦耶,而維爾知道很多關於法王噶瑪巴和佛教的事情。
我來這裡的這段經歷很神奇,這很有意思。它很有清淨的效果,甚至可說是簡直在排毒。然而,這也很奇怪,因為這一路把我帶來菩提迦耶的有趣道路,感覺老早前就開始了。
雖然我在音樂上有過許多瘋狂的巧合,然而這個巧合感覺跟今天我與法王噶瑪巴同在菩提迦耶有關。有趣的是,雖然他不知道「河流的脈動」是關於坐在菩提樹下的佛陀,然而他卻挑選了這首樂曲做為我的演出。
(「河流的脈動」一曲於影片1:46:56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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