法王開示：快樂的藝術(三)

法王噶瑪巴開示：快樂的藝術(三)

課程：朗日塘八大師《修心八頌》
教授：尊勝的第十七世大寶法王噶瑪巴
時間：2014年11月23日(六) 上午10點半至12點半(印度德里時間)
地點：印度 新德里 印度環境中心(India Habitat Center) 史坦禮堂 (Stein Auditorium)
藏譯中：倫多祖古

第五至八頌：
願我於諸以嫉妒，非理誹謗本人者，
虧損失敗自取受，利益勝利奉獻他。
願我於昔曾利益，深切寄以厚望者，
彼縱非理而陷害，亦視其為善知識。
願我直接與間接，利樂敬獻諸慈母，
老母有情諸苦厄，自己默默而承受。
願我所行此一切，不為八法念垢染，
了知諸法皆如幻，解脫貪執之束縛。

此修心八頌乃無量光佛之化身朗日塘巴尊者撰著。薩瓦芒嘎朗。

■第五頌：
願我於諸以嫉妒，非理誹謗本人者，
虧損失敗自取受，利益勝利奉獻他。

修心有多種方式：主要有「自他平等」、「自他交換」、「因果七訣」等修心法。

「自他相換 」修心法本為噶當派之密法，當時並未對所有人廣傳，後來各上師視此法對眾生的利益甚廣，從而開啟此自他相換的密法，故廣傳至今。

如第五頌中後兩句所言，當修行者繫於眾生的心念通過無數次依止修持，最終達到很高成就時，就會格外關愛眾生，如同珍惜自己一般去愛戴其他眾生，這時就會覺得自己受苦也無妨，自己的快樂幸福及一切都可以奉獻給眾生。

■別人會傷害我，是因為他被「煩惱」所控制。

對於別人對己的毀謗及惡意攻擊，雖然已對自己造成傷害，但自己仍去承受，站在輸的一方，若眾生毀謗自己之時，若被毀謗者是悲心和慈心的修行者，他就會去想「他毀謗我，但這並非他的本意，而是因為他已經被煩惱所掌控，罪魁禍首是煩惱，因此這人也是不由自主的被煩惱三毒所蒙蔽的，他對我的誹謗之行也是情有可原」，以此想法，就能將被他人毀謗的傷害降到最低，同時能更好的利益他人。

講到一系列觀點，大家應該早已耳熟能詳，但雖然瞭解，仍僅停留在理解之上，而沒有行動，沒有付諸實行，僅是了知但並未實踐，也是毫無意義的。

當你對一個人生起嗔心時，有一個比喻可以讓你更容易化解心中的嗔意，譬如有人拿著棍子敲了我的頭，這時，我會對人生氣，還是會對棍子生氣呢？應該是對人，但其實打到我、讓我疼動的是棍子，為什麼我們不會對它發火呢？

因為我們知道棍子是無心的，他是被人控制左右的，罪魁禍首是人而不是棍子，因此我們不會對棍子生氣，如果真的找棍子算帳，可能還會被別人認為「這人好像瘋掉了」。棍子也沒有要傷害我的意圖，純粹是被控制。

對於傷害我們的人，我們也不應心生嗔恨，因為他同樣也被煩惱所控制，不由自主的被各種負面情緒所掌控，因此也和棍子的處境相同，是情有可原的。

對於「情緒（emotion）」這詞我有些疑問，有人用此詞來描述佛教中的「煩惱」意涵，但這詞無法完全表達出「煩惱」的全部意義，例如「愚痴」就不包含任何情緒的成分。

總之，要將負面的一切都轉為助道的善緣，但首要是要了知煩惱，並看到煩惱的過患，知道自己煩惱之深重，了知輕重後更能體會煩惱的過患，而加以斷除。

■遭遇害己情況時，要「對事不對人」

對於「誹謗自己」的這個人，應盡可能地去原諒他，我們雖然不能原諒他的所做所為，但是對於他本人，我們應該對此保留而去原諒。注重于「對事不對人」的原則。

我們要原諒這個人，但我們要反駁他所做的事。因為此人是無辜的，如同之前所提到的木棍，他也是被煩惱所控制。所以在第五頌當中的後面兩偈說到「虧損失敗自取受，利益勝利奉獻他。」。

一方面，因為對方、這個誹謗自己的人，也是被煩惱所左右的，即便他用各種惡言相加的誹謗我，但我不能以牙還牙，因為我是大乘修行者，應該以慈心悲心去對待他，而不能被自己的情緒所控制。

我們要想著，對方、誹謗我的這個人，他是不由自主、被煩惱所控制的，所以是非常可憐的一個人。對於這樣處境堪憐的人，我們更應該心生悲心，而去更熱心的去幫助他。

譬如，當我們被人告上法庭時，當然在法庭上我們可以為自己辯護。但若你對這個原告心生嗔恨心的話，你自己的心情不太平靜，一生氣，結果自己話都講不清楚。因此當你在出庭時，若想要勝訴，就要讓自己的心處於平靜的狀態。而不是說一直心生嗔恨，身處於不舒服的狀態，結果啞口難辯，這樣你也無法勝訴。

若你能心處於平靜，你的腦袋也將非常清晰，就可以做出很好的答辯，也有勝訴機會。否則若不將心處於平靜，總是被煩惱所左右，你所說的話也很難為自己辯護、也很難為自己開脫任何的罪名。

我們一定要將「人」和「事」分開，也就是將「人」和「行為」分開。「人的行為」會出現各種的好壞對錯，對於行為的好壞對錯，我們可以有相應的態度和相應對策，但是對於這個人，我們就要去體諒、去原諒他，並對他生起悲心。

■學習原諒別人前，先體察自己如何被煩惱所逼迫

你首先要了知到自己的煩惱、看清煩惱的真面目，不然若連自己的煩惱都不知道，從何去了解別人的煩惱、又怎麼能去體諒別人被煩惱所控制呢？那更是緣木求魚。要先了解自己有無煩惱。然後體察自己如何被煩惱所逼迫的、所役使，才能因此對它眾產生體諒之心。

當被煩惱所逼迫時，若還不了解煩惱的話，只會被無明所迫。我們一定要知道，愚癡無明有多黑暗、要了解自己處於何種陰暗處，了解心生嗔恨時，這怒火的火光是如何熾熱。

藉由自身對煩惱的體驗，才能了解到別人所處的狀態，如此一來，你才能真正站在他人的角度，對他生起原諒之心。

當我們了解到煩惱的真面目的時候，我們一定要隨時觀察自心、依靠這個心識，隨時去視察自己的心性。因為我們從無始以來生過很多次氣，生有過無數的嗔心，因為「愚痴」這煩惱，而造作了很多無知的行為。同樣的，我們也因為「貪心」而造作很多過錯，所以我們隨時要觀察自己的心識。

當我們觀察到「煩惱是一種過失」時，就會發覺煩惱其實有萬般種。究竟煩惱有多少呢？佛教說有八萬四千種煩惱，有時候我覺得「八萬四千個煩惱」應該是形容數量龐大的量詞吧，也就是表達是很多很多，難以計數地。

像以前印度的國王，也有描述說印度國王有八萬四千王妃。但是你想想，八萬四千王妃，每天換一個也不可能啊，所以我想，應該只為一個表達「很多」的數量詞。國王的后妃應該也就八個，卻被傳為八萬四千個。

總之呢，「八萬四千」代表很大量的煩惱，對於如此龐大的三毒煩惱，我們一定要了知，煩惱它也有簡單和困難的區別，某些很容易就可以斷除，某些則很困難。

提到這個「斷除煩惱的難易之處」，一般而言，最初很容易從三毒之中了知到「嗔心」的過失。之後才能了知到「貪心」的過失，最後才會了知到「癡心」的過失。

但是依據眾生各自的根器不同，也會依據個人煩惱的大小，在理解煩惱上，會有彼此相異的難易之處，某些大煩惱很容易被體現出來，相對就很容易去了知、去斷除；但是很不易發現的小煩惱呢，就不太容易斷除。

當我們講到「如何去了知煩惱的過失」時，很多人會回答得頭頭是道，但這只是從經書上照背下來的，其實他自己也不懂得所以然，或是引用上師的教言說，「上師這樣講過」，但是自己卻根本不懂。

■要恆時精進，用盡方式去觀察煩惱的過患

「懂得了知煩惱的過患」這件事情，一定要靠自己的親身體會，才會對煩惱有深刻的印象、才能真正地了知到煩惱有多不好。譬如說我們描述一個人的相貌時，若你見過此人，就可以形容的惟妙惟肖、很容易真實的表達出來，但你並未見過的話，就很難就頭頭是道地描述的很清楚。

在「了知煩惱的過患」這主題上，我們應該每天都要持之以恆的精進，去鞭策、敦促自己，努力以各種方式、從各方方面面、上下左右地去觀察，以便足以真實了解到煩惱的過患，去發現煩惱的真實面目，並以聞思修方式斷除煩惱。

否則若你的觀察淪於片面，只看到煩惱的表面的話，就會覺得煩惱和過患是分開的。若以為煩惱並不等於「過患」，「過患」只是附加在「煩惱」之上的話，就是沒有真正了解到煩惱的本質。其實「煩惱」跟「過患」本質相同、煩惱也就是過患，它也是所要斷除的法。而並非在「煩惱」之上加一個「過患」才是所斷法。因此要將「煩惱」視為「過患」，將所有的煩惱視為所要斷除的法。

要深刻體會到「煩惱的過患」，究竟會耗費多久時間呢？沒有一個特定的時間，有的時候我覺得，光是理解一個煩惱，可能也會耽擱上五、六十年左右。當然這只是我的一個體會。但即使耗時這麼久，但是真正瞭解時，也只是一剎那而已。

■能將過患轉為道用，才是善士讓人尊敬之處

所謂「賢善之士」，並非一出生就是善士，若一出生就是正士，那也就不足為奇，沒有什麼了不起，而是同樣歷經風雨，如同古語般「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，必先勞其筋骨、餓其體膚….」，他們同樣曾備經痛苦，並經歷各種悲慘遭遇，但他們可以了解到自己往昔所造皆錯誤，而將這些錯誤轉為道用，這才是善士殊勝之處，也才讓我們嘖嘖稱奇，我們才會真心為他按一個讚。

無始以來，我們早就背負如須彌山般的重大罪障，因此不應將心力都投擲於追悔今生的小罪障之上，而失去了信心，應將過去的過患轉化為未來功德的莊嚴，並時時刻刻感恩自己過去的過患。

由於有這些過患，才讓自己真正看清煩惱的真面目、慢慢體會到煩惱的錯誤之處，而能將煩惱轉為聖菩提，讓自己真正瞭解到「斷除煩惱」的功德，因此對於過去的煩惱過患，我們應當加以感恩。

■第六頌
願我於昔曾利益，深切寄以厚望者，
彼縱非理而陷害，亦視其為善知識。

偈文提到，相助過的朋友至交如今加害於我，這樣的傷害是最大的，會讓人極度傷心，甚至會比敵人的傷害，來得更為沈重，對這樣的人，正如偈文中說，要視為上師、視為最聖、視為修法助緣，因此，來修持自己的心，修持要挑出最困難的、最主要的來修持。

當今世界有很多城市居民，過著忙碌奔波、充滿壓力與束縛的人生，有時受不了時，就會請幾天假，到偏靜之處如山間，去打打座，練練瑜珈，以此方式來釋放壓力，讓心情恢復平靜、腦袋恢復清明，過幾天後就從新回到原處。

我覺得這種模式比較像是一種抒壓、釋放壓力的方法，而並非真正在修持佛法。他們這種忙碌一生、打座幾天的行為模式，僅是一種放鬆、減壓、類似按摩的狀態，就如同醫生開藥時所開出的止痛藥，並不能真正的對症下藥而去除疾病，只是暫時的止住疼痛。

真正的修法是一種健身般的重量訓練，並不舒適簡單，有時太過於舒適，反而在修法中會覺得頗為困難，譬如之前所講，當遇到眾叛親離的處境、受到親朋好友的萬般加害時，絕非易事，不可能像是按摩一般舒適。

■第七頌
願我直接與間接，利樂敬獻諸慈母，
老母有情諸苦厄，自己默默而承受。

「自他交換」是自己直接或間接，以秘密方式、不讓她人知道狀況下，去分擔他人苦痛而不表現出來。去分擔他人痛苦時，若讓她人知道的話，就有可能成為世間八法、被八風所污染。要在他人不知情下去分擔痛苦，才是真正修法。是否真能交換？這很難講，但要隨時做到能分擔、願意自他交換的準備和勇氣。

■ 不論是否具有財富和權力，只要認真修持三門，都能利益眾生

有時有些人會請求「我要變得很富有，請法王加持讓我賺大錢」，我就想「要這麼多錢幹嘛？」他嚇一跳，回答，「如果我變得很有錢了，就可以去幫助窮人、去贊助孤苦無依、無力就學、失業的人，這不是好事嗎？請一定要加持我變得有錢。」

這樣的加持，很困難，而且若每人都這樣請求有錢賺錢、發大財的話，世界上就沒有窮人了，有錢人又要去幫助誰呢？

也有人會請求說「法王請讓我地位越來越高，如果我得到更高權力，我就可以幫助很多人，他們想要什麼我都可以幫上忙」，同樣地，若大家都有權力了，那還有什麼人需要被幫忙呢？

我覺得這樣的祈請加持，一點都不實際，當然這想法的初衷很好，不應被完全否定，但是卻不切實際。若真要利益眾生，並非僅限於有錢人和有權人才能辦得到。

我們並不知道菩薩住於何處，是否在自己周邊，例如會場中若有三條狗，這三條狗是否是菩薩，我們也無從得知，但菩薩卻在大家都不知情時，努力的利益著眾生，而我們卻不知道菩薩在我們不知不覺時，這樣幫助、利益著我們，還傻傻的呆著。

像這種菩薩是真正存在且利益著我們，但我們卻全然不知，反而覺得我一定要有錢才能幫助眾生，但菩薩卻在我們周圍、在我們不知情時，默默幫助著我們。

我們不知道他們是菩薩，反而去損害這些幫助我們的這些菩薩。我覺得「利益眾生」，雖然未必條件充分，但我們可以依靠我們自己的身口意三門，去修學而具足一些功德成就，從而以自己的身口意去幫助眾生的身口意，而以此方式利益到眾生。

當然這不僅於「發願」而已，而是要真正行善、去修持善法，依此修持善法的能力，就能得到利益他眾的力量，因此不論有沒有錢，都可以利益到眾生，即使是個乞丐，也會成為一位能利益眾生的乞丐。

只要認真修持三門，一定能幫助、利益到他人，跟有錢或有權與否沒有任何關係，如果真正有錢了，也有可能會忘卻初心、忘記最終承諾。

譬如每逢各地選舉時，政治人物常會來拉票，並誇下海口全部承諾，說上任後將會建橋、鋪路、服貧等，等到當選後，就自以為已經成就了，不需要依靠其他人了，已經達到目的，因此先前所有的承諾忘得一乾二淨，在那裡逍遙的尸位素餐，因此真正有錢或有權時，可能反而忘卻初心，那還不如做一個可以利益眾生的無權或無錢者，更為輕鬆。

■第八頌：
願我所行此一切，不為八法念垢染，
了知諸法皆如幻，解脫貪執之束縛。

此修心八頌乃無量光佛之化身朗日塘巴尊者撰著。薩瓦芒嘎朗。善哉善哉善哉

修持時不要參雜世間八風，不要為世間八法的念頭所污染，並了知一切萬法如夢如幻，視為幻象，並結合空性，不生任何執著，最終從痛苦之中獲得解脫。

第八頌講說我們要遠離世間八風，也就是遠離世間八法，當然若要成就今生的事業，有很多方法可以成辦，不一定要靠佛法才能達到世間成就，很多方法可讓你今生有權利及富足，因此如果只著眼於今生，根本不需要依靠佛法，你有各種途徑可以得到今生成就。

佛法主要是為利益來世，當然也可以暫時利益今生。但對不信因果來世者，是不會對佛法感興趣，更不會想要修法。而對修行者來說，有三種士夫發心修持法。

■「盲目的服從」就是「落入世間八法」。

下士夫是上中下三士夫中最差的一種發心，儘是希望在來世能從惡道中解脫。下士夫又分為「主要」和「次要」兩種發心，下士夫的主要發心是希望來世能從三惡道中解脫，次要發心是今生不受痛苦、可以得到富足幸福。談到現代人，可能大多數都注重下士夫的發心，不像是往昔更注重上士夫，現在所有人都注重下士夫的發心，且是其中次要的發心，希望依靠佛法去成辦自己今生的事業。

世間八法是對今生的貪執，一定要去斷除。如何解釋「世間八法」呢，就是「盲目的去服從」，不論自己想要與否，如同去到商場盲目購買。

例如在廣告之中，各種摩托車飛上天空，騎摩托車者穿著風衣隨風飄動，很酷很瀟灑來吸引觀眾眼球，有時我看到廣告也覺得，真是太瀟灑了，我也想要買個摩托車、穿上風衣、戴上墨鏡，在馬路上酷酷地飛奔而馳。

像現今購物廣告一樣，因為購物平台的主播們的花言巧語，而盲目信任購買，後來又覺得被騙，因此這樣牽引的盲目購物之欲，就如同今生貪欲一般，是一種盲目的隨從。

問答時間

Q.1：如何去觀修悲心，去利益眾生？

我們可以為愛的人付出一切，甚至去為愛殉情、捨去性命，有時會把親人的命看得比自己更重要，這一切都是因為感情所重，因為彼此感情而捨去一切甚至是生命，當然這也會有很多理由。

當對眾生生起無垢的關愛，而不具偏私，就會將眾生的幸福看成是自己的幸福、將眾生的快樂看成是自己的快樂。

譬如文革時期，有許多上師在批鬥大會上，會被要求去殺生，上師怎會服從呢？紅衛兵就會用石頭砸上師的手掌。有位大師出獄後回憶時就說，就因為那次（因為不殺生而被砸爛手掌）讓我的手終於派上用場了。

並不是說所有人都要起而仿效，去為眾生而捨去手掌，這只是弘揚和讚頌佛菩薩和上師的偉大功德，並不是要同樣仿效，如果不能將眾生視為至高無上，起碼也要視為是平等的。

Q.2：如何修「忍辱」？

忍辱有很多種，不僅是原諒、放在一旁，不僅如此，因為忍辱也有不同階段，有寂靜的和威猛的忍辱等。「忍辱」主要在講對「煩惱修忍」。譬如有人如果遭受障礙或痛苦，他就會一直藏在心裡、一直被影響，很難從陰影中走出來，此時就要依靠修持忍辱，放下煩惱痛苦、從陰影中走出來，去對治煩惱，這也是一種忍辱的修持。

Q.3：修對治法時，有時反而會非常緊張壓抑，要如何放鬆？

當我們對治煩惱時不要太過投入、太過緊張，如果太過投入，反而會讓煩惱變本加厲，譬如你如果特別嚴肅投入去和煩惱較勁，煩惱反而會嚴陣以待，這樣你輸了反而挺丟臉的、挺害羞的，這樣兩者處於緊張對峙狀態，不是一件好事，也很難對治煩惱。

要像小孩子玩遊戲的心態一般，誰輸誰贏也不覺得害羞，以此態度對治煩惱，可能會更好喔，就像是對煩惱說，「有種你就過來，咱們兩切磋切磋、比比高下！」，以遊戲之姿來比出高下、輕鬆面對，反而會更好。

不然反之太過緊繃地投入對治法，反而會讓對治法成為另一種煩惱，變得又多一種煩惱。我覺得還是以遊戲方式去面對，會更為放鬆、更容易

Q.4：尚未斷除煩惱時，出現悅意和不悅意狀態，要如何對治？

現今有各種誘惑，例如網路、高科技等，這些有好有壞，但以壞處居多，若以壞處居多時，要看過失，盡量不隨之起舞。

Q.5:（網路直播法友的問題）說現代大家每天用微信群聊功能，有些法友會在此朋友圈分享各自修行覺受，放在群聊中，會否造成修行障礙呢？

微信群聊分享的內容方面，有分「共同」和「不共」兩種內容，普遍法教的主題是可以放在網上，大家彼此討論。而不共的密法，包括覺受、夢境、瑞兆等等，若將這些範圍的內容放在群聊或朋友圈中，就有些不如法。

因為（不共的密法主題、覺受）不論是對是錯，即使你是對的，可能因為別人不經心的幾句話，而對自己的修法或覺受起了疑心，或本來你的修持方式是錯的，因為別人的話而一錯再錯。除非有一位智慧上師對你做教導，例如印證夢境好壞或覺受善惡等等，這樣才能是真正的印證，否則我覺得這樣放在群聊當中，會影響到你的修行成長，也會讓你產生一些不必要的邪見。

Q.6：圍繞昨天的「素食問題」，若說「棄肉食素」，但植物也有生命，我們要如何面對如此生命？

A.植物和動物有所區別，我們所說「食肉」，是說放棄「斷除傷害性命」。我們所說的「性命」是和植物有所不同，因為藏文中「生命」是一種「生存本能」、生存並非僅限於生命，觀念是要有「神識所依處的物種」例如動物一樣。因此當然也有很多不同物種，有分為「有因眾」和「無因眾」如山河大地一般，對於後者，我們也應該去保護，因為是人類和其他眾生賴以維生之處，因此應該去保護。

Q.7修法要如何才能知道自己修法的程度，如何知道自己所修的法並非歧途？

有很多人會說我修法狀態不太好；很多閉關狀態者出關後會說「我吃住都很好，持咒數目也很理想，這次閉關太圓滿了」，也有人會說「最近修法太如意、太順心了，有很多不可思議的夢境出現，有很多瑞相，」或說「在夢中聽聞到佛語、親見了佛顏，可見我修得很好」，以此來安立「自己修行的好壞」。

但卻沒有聽到有人說「我的煩惱變少了、淨相增長了、出離心變多了、信心增強了」，沒有人如此說。因為我們修法真正的徵兆，是能改善自己頑固的心。

當你的心真實改善時，你的煩惱會增少、淨相會增強、菩提心會增大、增長的功德一天比一天好、今天比昨天好、今年比去年更好，這樣逐年更上層樓，因此我覺得所謂「修法好壞」，要看「煩惱是否變小、信心是否增強」，而非執著於微小的徵兆，視為修行好壞的判斷標準。

這次課程是達賴法王基金會籌備的第五屆課程，首先向籌備方惹吉夫先生表示由衷感謝，以及各地法友遠道而來聽課，也謝謝大家！

千年以前，佛法從聖地印度天竺國傳到西藏後，被藏人視為珍貴至上的珍寶，幾千年來延續不斷地以全副精力去保存（佛法），後來佛教再次回傳到佛教發源地：印度，還可以在印度聖地和大家研討和開示佛法，我覺得這也是祖師們的莊嚴，也覺得這樣大家歡聚一堂、如此探討佛法，是學佛的好時機，也可以稱為是一種修法「賢劫」。